(老王與小王 微風攝于花蓮)
升上國二,學校開始能力分班,當時為了響應打破男女分班的風氣,便將成績最好的男生和女生放在同一班,來自台北的王老師剛退伍,正好接手我們班導師和數學老師的工作。
王老師帶來台北學校才有的「升學精英政策」,我們的音樂、美術被取消,讓物理、英文、化學等聯考科目可以挪用,女生不上家政,改上工藝課。到了國三更勝一籌,連工藝也被取消,每天要比全校同學晚下課一小時,甚至不用參與放學打掃,到最後緊鑼密鼓階段,更要求我們假日到學校唸書。
那段苦悶至極的日子,並非全都埋首在書堆裡,為了我們健康著想,每週六下午便是羽球活動時間,王老師個子不高,身材微胖,打起羽球卻很有殺傷力,無論距離多遠的羽球都能救到,不服氣的男生抗議老師跑得比較快,老師卻說,真的到田徑場賽跑,他一定會輸,他只是懂得利用十字走步法打球,省時省力,果然同學學會步法之後,球技大為精進,老師也教大家殺球的時機,打出的球快得讓對手很難反擊,這樣的運動,也讓大家在短時間內提高活動量,又能大幅釋放累積的壓力。
老師也並非完全升學率至上,而比較能針對同學的特性或志向提出建議,我的數學不強,老師也未要求我課後到他家補習,他曾建議我父母讓我唸五專,覺得我應該比較適合以職業技能為主的學校;高中聯考我同時考上花女和世新印刷攝影科,當時的我因為五專離家太遠,又蠻希望可以上大學,還是選擇花女就讀,日後發現,自己真的比較喜歡技藝上的學習,相關的成績也比較好,反而對於研究理論性質的學科欠缺興趣;繞一大段遠路才瞭解自己性向的我,這才深切佩服老師的精準眼光。
老師曾說,日後寄謝師卡給他,不如送他計算紙,也曾在我的畢業紀念冊上留言:「有成就別忘分享我喔~」自覺至今無大成就的我,其實不太敢主動跟老師聯繫,直到去年才跟同學第一次到老師在台北的家拜訪,驚見老師霜鬢白髮,圖上的小王也已唸大學,且今年老師就要退休了,唯一不變的是,老師眼神依舊精明銳利,清瘦許多的他,也分享因高血壓而得控制飲食的經驗。
希望老師今年退休後,能過得健康順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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